栅栏两边，我和母亲对话

栅栏两边，我和母亲对话（诗）
蒋东新
/
栅栏两边，我和母亲对话
面对栅栏我们分割两边
一边是痛苦现实的深渊
一边是无知未来的迷茫
我想用幸福慰藉背井离乡的痛苦
母亲用痛苦抚平颠沛流离的幸福
/
栅栏两边，我和母亲对话
栏杆是一把无心的剑
划伤了我的眼
刺伤了母亲的心
母亲流泪了
看着远方的我
我隔着栏杆眺望北上的列车
/
是谁微笑着
抹去痛苦边缘被迫转身的泪珠
谁又在看着天空默然无语
是多愁的云还是无声的天
难道这不都是我忧伤的眼
/
不能回收探望
那里太悲苦
像佛架上忍受煎熬的舍利
如木鱼旁默许枯竭的青灯
我能说什么
眼前只有薄雾蒙蒙
我只能闭上双眼
/
栅栏两边，我和母亲对话
像一首没有节奏的歌
在喧闹的街市上说唱
在空荡的巷道里飘荡
没人关注她
只有天上的星星在望着
还有城市的霓虹灯
/
栅栏两边，我和母亲对话
在同一世界的两极交谈
我看到了极地美丽的霞光
母亲蜷缩着站在冰屋的檐下
她说人生得经历冰冷的痛苦
只要有我
她就拥有她生命的全部
不会再有遗憾
我哽咽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