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火车

一
城市。
一个城市，又一个城市。
缓慢的火车旁，是一个又一个驶过的城市。
火车上的小贩不乏余力地吆喝着，嘈杂的人声一下又一下，震着我还未恢复的耳膜。
候车室里漫长的等待，换来的是在车厢里更漫长的等待。
窗外的风景擦肩而过，一点亮光都没有，仿佛是在一个被人遗弃的地方穿梭着。
这辆绿皮车很慢，但正好足以让我安安静静地看书。稍稍做些笔记，等到抬头的时候，已经不知驶过了多远。反正外面一片漆黑，还是接着静静地看书吧。
闭上眼，车内似乎又安静了许多。
二
东北的温度的确很低，但风来得让我没有防备，在车门处冻得瑟瑟发抖。
北方，风从北来。
月光伴着火车飞驰在空旷的村落之间，我倒觉得月光比这辆火车飞驰得还要快。
夜，亦飞驰而过。
三
村庄。
一个村庄，又一个村庄。
缓慢的火车旁，是一个又一个驶过的村庄。
目的地在远方。
天黑得透彻，仿佛天空是一片纯粹的黑。这时向外看去，铺满积雪的大地似乎比天更亮。
车上的人声减弱了不少，火车行驶的声音，单调而枯燥。
而且冗长。
人生地不熟，我对车窗外的一切感到极为陌生。
我合上了书，星空被火车旁的树木和群山遮住，不露出一丝光亮。远处村落一排排平房灯火通明，倒像是落在地上的星空。天与地仿佛倒置，地上的积雪，才是真正的云。
在充满现实的车厢和充满诗意的景色中，我选择中立。
于是，我合上了眼，在一望无际的东北原野上向着远方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