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花事惊草木（6）――变色月季

外婆年纪大了，但是那份闲情还是在那里。家中的粉色月季都要二十多年了，她重新种植了一个新品种，会变色的月季。
那天很早，她就去大街上找卖花的人理论。她说她看到的花是黄色的，没有变色，她觉得上当了，要赔钱。那卖花的人解释说，过一天不到会慢慢变成红色的。她真的回来了，带着一种期盼，还有想揭穿谎言的心态等着。
我去了外婆家，说月季开了。外婆说了一通花的事，很高兴地说着花变的故事。她说花是会变的，浅浅的黄色，变深，橘黄色，变深红。她用了好几天的时间看了，等到了一个变花样的过程。想着外婆的惊喜，我也看着枝头，有几朵还是黄色，有的深红，真的是变换着花样。花开一季，还有不同的精彩，那一个间断都是一个变化的过程，像是轻描淡写的，又像浓妆艳抹的，那是水墨画和油画，交织着一起，那种韵味都是绚丽多姿了。那变色月季，总是酝酿着淡淡的水味和烈性的酒味，风景刹了。
仔细地看着，花开过的又渐变褪色了，仿佛初开的样子，又由深变浅了。时间久了，瓣儿成了枯蝶了，凑合在一起，像是拼画。外婆总是等着花开，告诉大家她的花是会变的。听着，听着，有人说是真的，也有人笑了。那是外婆的闲情，能成雅致的是花草。都说花开花谢，春风吹又生，那叫岁月里的故事。
会变色的月季，记住了，那是外婆种植的。一路风景好看，那是一株月季捎信了，春去春回，秋流到冬尽，心能放飞，定是有了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