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苏小沫的执念

第四十九章苏小沫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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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神来的时候，麒騱发现百里狩墨色的眼睛正在看着他。
“有些日子没见你了。”百里狩冷冷的说，“筠芒都教了你些什么？”
“他...”麒騱忽然顿了顿，仔细想来，从认识筠芒起，他就没教过自己什么。
百里狩看着麒騱的神色，低头笑了声：“哼，想来也是，这个贪玩又馋嘴的家伙能做什么师父？成天无头苍蝇似的找武翼圣的魂魄、研究些稀奇古怪的神咒，几百年了还是半吊子。”
听到他这么说，麒騱忽然心里生出些厌恶来，“师父他很好。”
百里狩抬了抬眼皮，没有说话。
“师父虽然平时总是让人捉摸不透，或者像你所说的一样，贪玩又馋嘴。可他是一个很可靠的人，不管是遇见焚寂还是魔族，还是那个叫‘血戮’的杀人魔，师父他都在。
“你说的没错，师父他不是最强的。他为了保护我和大家，每次都会遍体鳞伤，几次几乎丢掉性命。”
麒騱盯着百里狩的眼睛：“但和你这样只会躲起来的家伙比，我师父要好得多。”
百里狩微微眯了眼睛，他插着口袋，额前的黑发在看不见的神力下拂动起来。
他忽然咧开嘴，露出那颗尖尖的犬齿，全身都散发出野兽般的危险气息。
“是不是以为筠芒和我相识，我就不敢杀你？”
麒騱死死盯着百里狩的眼睛，分毫不动。
百里狩眼神一冷，手从口袋里滑了出来。小臂肌肉隆起，骨节分明的五指合握，中指上和无名指上的两枚银黑色指环发出微弱的光芒。
“轰——”
强烈的拳风贴着麒騱的脸颊扫过。一声巨响，强大的神力轰碎了半面墙壁。
碎石不断地从残垣上掉落下来，麒騱自始至终眉毛都没有动一下。
百里狩收了手，忽然闭上眼笑了：“筠芒这个长不大的蠢家伙，倒是收了个好徒弟。早知道半年前，我就抢在他前面了。”
百里狩伸手拍拍衣服，从医务室出去了：“我去学校里转转，她已经醒了，陪陪她吧。”
麒騱回过头的时候，少女正在侧卧在病床上静静地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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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好些了吗？”麒騱拿了张椅子在病床边坐下。
“嗯...”苏小沫应了一声，垂了垂眸子，躲开了麒騱的眼睛。
两个人忽然默契的沉默了，一片寂静。紫藤在窗外轻轻地摇晃，斑驳的影子落在纯白色的床单上。麒騱忽然看见百里狩的办公桌旁有饮水机，饮水机边的架子上扣着几个玻璃杯。
麒騱想给苏小沫倒杯热水。
起身的时候，被一直冰凉的小手握住了。
苏小沫几乎是下意识地说：“不要...”
她抓着麒騱的手指，微微蹙着眉毛，惶恐不安的样子。
但她忽然又把手松开了，慢慢地藏进被子里去了。动作牵动了苏小沫绑在手上的输液针，刺痛感让她抿了抿嘴唇：“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已经说过不会再打扰麒騱。
“我不会走的。”麒騱声音温和。
苏小沫的心跳慢了半拍。
麒騱站起来拿了一个玻璃杯，接了半杯热水回来，放在自己的凳子上。
“要不要坐起来？”
苏小沫点点头，麒騱抱着她的肩膀把她扶起来，重新放好枕头让她靠下。
麒騱把热水递给她：“我会在这里陪你的，喝点儿水吧。”
苏小沫有些受宠若惊地接了水杯，那明媚的眸子亮了一瞬，忽然又黯淡下去了。
麒騱大概只是可怜她，苏小沫想。
苏小沫慢慢地喝了几口，然后双手捧着杯子放在床单上。她看着手里的水杯，透明的玻璃后映出扭曲的世界，温热的水散发出薄薄的雾气。
“麒騱，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苏小沫说。
“愿不愿意和我说说发生了什么？”麒騱问。
“嗯好啊。”苏小沫垂了垂眼眸。
“是一个下午，也许是昨天，也许是前天，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了。班上的男生打坏了凳子，被班主任臭骂了一顿，来这里换。”
“有个喜欢我的家伙在走之前故意拿走了我的课本，我有点儿生气，跟着他们想要把我的课本拿回来。他的几个朋友躲在老楼里吓唬我，也许是想等我害怕的时候，让那个喜欢我的家伙出来保护我。”苏小沫的眼神显得有些疲惫，“只是些幼稚又无聊的事。”
“后来发生了很奇怪的事。明明是下午，天却暗下来了，我以为是要下雨了，所幸不管他们了。可下楼的时候，从二楼的楼梯下去却到了四楼，从四楼上去，到的是三楼。”
“我开始感到有些害怕了，这个时候我在楼下听到了那个几个男生的惨叫，我不知道他们遇到了什么东西。我找到了一间堆桌椅的教室，就那里躲了很久。躲在里面的时候...我遇到了很可怕的东西...”
麒騱看到苏小沫的捧着玻璃杯的手颤抖起来，杯中的剩下的水晃动。
“没事的。”麒騱伸出左手覆在苏小沫的左手上，少女的手小巧冰冷，“不怕，我在。”
麒騱的掌心温暖，苏小沫平静了下来：“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见了有人上楼。我刚开始觉得可能是那几个男生，可那个脚步声很慢很慢，轻飘飘的，我没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