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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拉拉擦身而过的水晶之恋

2022-03-01 来源:文库网

我和拉拉擦身而过的水晶之恋


一个周末的上午,我正沉浸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中,突然手机响了,摸过来一看,是小巧发来的一条短信:我好像恋爱了,和一个女的。   我一边狂笑,一边回过去:天哪,你是个妖精吧?   她很快又回过来:来我这里,给你提供一个好素材。   小巧是我的好朋友之一,她是那种界线模糊的女孩或女人:卡哇伊的装扮、75C的胸、天真的表情、磁性的嗓音、忧郁的眼神。小巧有一套不错的房子和一个不错的准老公,只是她惯于保持“伪单身”的状态,跨在婚姻的门槛上迟迟不肯迈过去,像个撸起袖子却又不肯上前打针的小孩。   我们平时的沟通以轻喜剧和无厘头为主,像今天这样凝重倒出乎我的意料了。一个小时后,我叩响了小巧的门,然后舒服地靠在她家的沙发上听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讲。   那天晚上我又失眠了,头痛得厉害,怎么也睡不着。搂着肥猫的胖肚皮翻来覆去,他却已经鼾声大作。这香甜而酣畅的鼾声对我造成了更大的刺激,不一会儿我就把他摇醒一次,让他陪着我数绵羊。   干脆,你把我亲晕算了,一晕我就睡着了。当我们都被折腾得筋疲力尽时,我没好气地对他说。   咦,好,这个办法好。说着他开始很敬业地工作。   脑子一片空白之后,我果然打了两个哈欠。   嘿,还真管用,我的任务完成了。说着,他的呼噜又开始像小偷似的蹑手蹑脚地响起。   而我却兀自在黑夜里睁大了眼睛,变得愈加清醒。   实在没办法,把他的胳膊扔开,起身去了书房打开电脑,像个没头苍蝇似的在网上狼奔豕突。无意中突然看到本市有一个叫“今夜无眠”的聊天室,就一头钻进去,想找个人打发一下时间。   平时不怎么爱在网上聊天,初来乍到很有几分生疏,正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站在那儿好奇地东张西望呢,很快就有两个人贴过来打招呼了。   一个叫“成熟男人”的说:看A片吗?   另一个叫“欲壑难填”的说:激情视频吗?   不想搭理这些比我更像苍蝇的人,就准备撤了。就在这时候,一个名叫“烟锁重楼”的悄悄地对我说:嗨,可以聊聊吗?   这名字听起来还蛮琼瑶的,想必对方是个喜欢吟诵“杨柳岸晓风残月”的婉约女子吧。就回过去:你好啊,睡不着吗?   是啊,要不我们上QQ里聊吧,这里太乱了。她说。   可是,我没有QQ啊。那一刻,我感到无地自容。   晕哦,你怎么可以没有QQ?她惊呼。   这样吧,你用我的号,QQ里见。她很仗义地说。   可是,两个人能共用一个号吗?我傻乎乎地问。   哦,真可爱!她笑着对我说,你知道我有几个号吗?   小巧边为我续咖啡边说,在“烟锁重楼”不厌其烦地遥控指挥着她上了QQ之后,她们就聊上了。而这一聊就不可收拾,简直就像染上毒瘾一样,昏天黑地,欲罢不能,以至于冷落了肥猫,搞得他很是郁闷。她们没有什么固定的话题,只是信马由缰地一路聊下去,直到彼此的内心深处。   记得好像是这么开始的吧——   我好奇地问她长什么样,让她形容一下。她说,很瘦,是一个气质很细的人。   细?我有点奇怪,好像头一次听说用这个词来形容气质。   嗯,细胳膊细腿儿,像一个年近而立的中学生。   我扑哧一下乐了,很快敲上去:哈,也有人这么说我呢。   我们很快就产生了共鸣,原来都是一类人:25岁的年龄,6岁的心脏,固执地抓着童年的布娃娃不肯放手,拒绝长大。   你不瞌睡吗?我想你一定困得睁不开眼睛了。后来她龇牙咧嘴地笑着问。   嘻,QQ真好玩呀!我调皮地吐着舌头说。   怎么越来越觉得你像个傻孩子啊!她掩口而笑。   去睡吧,明天还得上班呢,明天预报有雨,出门别忘了带伞。最后,她关切地提醒我。   她就是这样,很会关心人,我常常会为这些小小的细节而感动,每每在QQ里看到她别着发卡眨巴着大眼睛的蓝色头像,我就感到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和舒服,打心眼儿里喜欢这个善解人意的姐姐,因为有很多知心话可以和她说。   静静的夜。   戴着耳机闲散地泡在网上,和“烟锁重楼”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隐约感受得到她“噼里啪啦”敲打键盘的声音和呼气如兰的气息,背景音乐是淡淡的《丁香花》:“你说你最爱丁香花/因为你的名字就是她/多么忧郁的花/多愁善感的人啊/当花儿枯萎的时候/当画面定格的时候/多么娇嫩的花/却躲不过风吹雨打”,感觉两颗心贴得好近啊,那种心灵相通的感觉,真好。   从初潮到暗恋,从古诗词到后现代,从放屁到吃饭,从小时候的存钱罐到第一次的亲密接触,我们一起回忆灰色的童年、青涩的少女时代和工作的压力与快乐,一起欢笑,一起落泪,一起抓狂……   原来你也是这样啊!我以为全世界只有我一个人是这样呢!无数次,我们不约而同地惊呼。我们的人生经历大相径庭,但许多感觉和体验却惊人地相似。   我渐渐知道了一些她的情况:和我一样,不快乐的童年造就了她惧怕婚姻的心。从嗷嗷待哺的时候妈妈就把她抛弃了。在童年的记忆里,她被一次又一次地送人。她真的被送怕了,怕和陌生的所谓的“父母”呆在一起,怕黑夜里睡在边上的陌生人。所以她一直都很抑郁,感觉自己像一片叶子一样在飘,心里总是结着轻烟一样的愁。   这样的感觉我太熟悉了,自己也是这么一点一点艰难地走过来的,最终铸成了一颗敏感脆弱的小巧心:极度自卑又疯狂自恋,敏感到神经质,细腻到苛求完美,伤感到总是被自己感动。可是肥猫他是个多么迟钝而粗糙的人,你应该知道的,拿锥子扎他三针他都感觉不到疼,我所谓的感物伤怀在他眼里只不过是无病呻吟。也许,我只是习惯了他暖暖的拥抱和淡淡的关怀。   现在,电脑那端有了一个和自己惺惺相惜的人,不觉有了一种放心的感觉,就像寒冷的冬夜独自在走夜路,心惊胆战一路狂奔,突然看到前面也有一个匆匆赶路、神色慌张的女子,心一下子就放了下来。哦,原来,这样的暗夜,不只有我自己啊。   小巧说,每次她们结束聊天的时候,从说“下吧”开始到真正下去,总得再耗上半个多小时。你一言我一语你一个笑脸我一个棒槌地对掐半天,最后总得有一个人喊:一二三,下!才能忍痛下线。小巧还说,她们的耳机都有麦,却从来没有用过,因为那样直接则直接矣,却没有了轻叩心扉的感觉。   有几天她没有上线,我像丢了魂儿似的坐立不安,一个个失眠的夜晚,无数次满怀希望地点开QQ,然后又没精打采地下来。   几天后的一个夜晚,她的头像终于开始一闪一闪的了。我极力按捺住内心的狂喜,上去就怒目而视地审问:K,上哪儿了?几天了,连个鬼影都没有!   说真的,自己也感到有点奇怪,只不过是在网上聊了聊天儿,竟然就产生了依赖,竟然就觉得她有事应该告诉我一声,就好像我有权这么要求似的。   哈,出了趟小差。不要这么凶嘛,我好怕怕哦。她故意在后面用了个瘫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企鹅的表情。   下次记着提前吱一声!我余怒未消,抡起斧头向“她”的头作敲打状。   Yes,madom!她不堪“折磨”地答。   对了,她很快又说,请我吃饭吧。   为什么啊?给个理由先!   因为我给你弄了个摄像头啊,你不是一直对视频感兴趣吗?   好啊,可是怎么给我呢?我欢欣鼓舞。   你电话多少?我给你打过去。她说。   我的手机很快响了,她的声音听起来甜美干净,和我想像的一样。   这样吧,明天中午12点Y咖啡屋见,手里拿份《女报》,她说。接着又嘿嘿地笑:做好心理准备啊,吓死人不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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