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花开开不尽(3)

到了八十年代，小阿花长大了，虽然戴着一副眼镜，但难掩她的清丽。她和同伴乘火车从乡下返回上海。回家后，兴奋地抱紧了外婆的脖子。外婆张罗着给她介绍对象，但是阿花始终不理不睬，其实，她已经背着外婆和他的同学小杜结婚了。虽然，小杜要去兰州读大学，但她坚信他们的爱情可以跨越时间和距离。小杜去兰州了，阿花留在上海拼命地赶工挣钱，梦想着给自己布置新房、置办家具。四年后，小杜才回来。但短暂的相聚换来的是更加遥远的离别，他要去日本深造。不久后，外婆偷看了一封从日本来的信，那是小杜提出分手的信。同一天，阿花兴高采烈地回来告诉外婆一个好消息：她怀孕了。外婆却高兴不起来，把那封信给了阿花。面对前来办离婚手续的小杜，阿花不哭不闹，也不提任何的要求。似乎这一切她都平静地接受了。但是，那天晚上，她将小杜留宿在家里，趁他熟睡，紧闭了所有的窗子。她想用煤气杀死他。但却因为用力过猛，动了胎气，鲜血直流。其实小杜早就察觉到她的行动，他只是放任她那么做，因为他不想让这个孩子出生。但医院里，医生告诉小杜，孩子并无大碍，静养后还可以恢复。阿花笑了，她可能是意识到腹中的孩子才是上天给自己的礼物，她要好好珍惜。最后，孩子出生那天，又是一个雨夜，她叫不到车，也喊不到人，只好只身往医院赶，更不幸的是，她在马路上摔了一跤，就再也爬不起来了，孩子就要临盆。大雨倾盆、长夜漫漫，没有人听到她撕心裂肺的哭喊。在没有任何人依赖的情况下，她选择了坚强。她就在路边，在大雨中生下了那个孩子。随着一声清亮的婴儿的啼哭，我们仿佛看到了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