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芳记忆

初秋的雨，稀稀啦啦的敲打着医院病房的玻璃窗，病房里静得可怕，到处性弥漫着苦涩的中药味和消毒水的味道，呼吸机咕噜咕噜的泡着泡，心电图疲惫缓慢的忽上忽下的跳动着，证明着病人的一息尚存，我的父亲憔悴的躺在病床上，紧闭着双眼，微弱的呼吸，眉宇间紧皱着早已拧成深深的痕迹，扣在鼻部的呼吸机让他无法说话，虽然一直昏睡着，但全身插满了各种管子，特别是大腿动脉上插入透晰用的针头，二年了，从未取出过，早就让一条正常的腿委缩失去了功能，细得只有我的胳膊那么粗，甚至连动都无法移动，让人不忍直视。昏迷中父亲苍白的脸上依然承受着难以言表的痛苦，但是不论怎样的痛苦，父亲从没有发出过一声呻吟，见到我和母亲永远都是苍白淡然的微笑，如今他安静的躺在那等待死神的宣判。他真的累了，再也挣扎不动了，再也不能向从前一样守护这个家守护着我和母亲这二个他爱护的弱小女人了，他不想再挣扎了，每一次与死亡的挣扎，除了换来的是难以承受的病痛之苦更是对家庭责任的最后内疚，他不想再为母亲和我增加一分负担了，昏迷前他向医生交待了最后的嘱托，拒绝再使用任何特效药，他要把家里最后的积蓄留给失去屏障的母亲和我，他把能救自己命的医药费省了下来告诉母亲留给燕子，等她出嫁时给她，咱们不能让这丫头出嫁时身无分纹。再难也得让这丫头风风光光的嫁了。然后流着泪拉着母亲的手用尽最后微弱的声音说出了压在他心底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