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传承(2)

 
天有不测，母亲病了，我们和父亲一道奔波于各大医院，求医问药、床前床后伺候护理，也没能拉住母亲的手，母亲撇下年近90岁的父亲先走了。
 
十年来，为了陪伴父亲，年近六旬的一群儿女，又从外面飞回到父亲的身边。退休的子女安排在工作日回家，上班的子女安排在节假日回家，有事的自己调整，相互调换。大家围着父亲这个圆心转了起来，共同操持着这个大家。

 
侄女和表姐精心照料着父亲的日常生活。兄弟姐妹轮流回家，给父亲买新鲜水果，做可口饭菜，交流谈心陪伴左右。
 
父亲在慢慢地变老，从行动自如到拄拐拿杖，再到坐轮椅，最后两年多卧床不起，生活完全不能自理。吃喝拉撒睡全靠子孙们护理。我们守护在父亲的床前，像照顾婴儿一样。一开始，父亲不好意思让孩子们换纸尿裤，侄女说：“爷，把我们当成医院护士，啥都能干。”
 
父亲的最后两天，恰巧轮到我在医院护理。我和老伴一起，早早从洛阳赶到孟津中医院。父亲看到我俩笑了笑，轻轻地说：“你们都来了。”老伴说：“爸，我给你刮刮胡子行吗？”父亲点了点头，老伴给父亲刮好胡子，我把吸管送到父亲嘴边让他喝了点水。然后，说：“爸，再给你理理发？”父亲又点了头，我们托着父亲的头，小心翼翼地理着发，那姿势让年近七旬的老伴累得满头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