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直无价

那天回娘家，我和父亲正说话，听到一阵脚步声，一个人穿过门洞走进院里。
 
我扭头一看，是邻居大叔。我搬来凳子让他坐下。他和父亲说：“我还是为那事来的。咱们从小玩到大，你该帮我时一定要帮，就说一句话的事，你会做不到？”父亲说，事情的真相是啥，他就会怎样说，不可能偏袒任何一方。大叔沉默了一会儿，起身离开了。
 
他走后，我问啥事。父亲说，两家人闹矛盾，要打官司，他们都来找父亲作证。
 
后来，我听说邻居大叔败诉了，他埋怨父亲不够意思，父亲说：做人得正直，要对得起良心。
 
我记事的时候，父亲是生产队队长。我总见他拿着笔、本子记东西。有一次，我好奇地翻开看，里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大家出工的时间、次数。我问父亲，有没有记错的？父亲说：“可不能错，这是工分呀！”“你不会给自己多记点？”“说傻话呢，这种事能干？做人要正直，我如果这样子，别人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