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深深地藏在童年记忆里的春夏秋冬(2)

春天，就是在大风和等候中到来的。
大点的孩子背起书包上学的时候，大人们也都背起农具遇上牲畜下地去了。
地步里仍是不时地会刮阵小风，会刮起枯草，也会刮起尘土。尘土飞进嘴里，轻轻一咬，“格格”作响，似乎熟沙了瓤的西瓜一样。尘土落到田里，落到早已调好的沟畦里；沟畦里的水已经渗下去了，沙尘落上去就像洒了一层白糖，然后又渐渐消溶掉了。
大人们从邻近担水灌溉的时候，我们则拿着小碗或小杯跑到路边上去做土馒头。做土馒头的土不能太干，太干了轻易散，成不了形；也不能太湿，太湿了就变得又软又粘，不润滑。抉择松软的地方挖去浮土，取用下面的新土来玩。新土的颜色深，气息鲜，手感也好，挖出来装进碗里，装填得满满的，再使劲把碗面儿压实，把碗沿儿抹平，然后把碗疾速地倒扣在地面上，轻轻地敲打几下碗底儿，再慢慢把碗旋转几下，里面的土就和碗离开了。警惕地将碗提起来，一个浑圆丰满的“馒头”就做成了。瓷碗、酒盅都可以做土馒头，什么形状做出什么样的馒头，大大小小，高高下低，各式各样的土馒头摆在一起，真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