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饮（组诗）

◎对饮
愉快地享受，斟满时光的高脚杯
被举起，平移
贴近唇边的缓慢过程。之后，是闪亮的白
滑入喉咙
遍及肺腑，穿肠而过，流水似的
像梦和月光，罩住
短暂的相聚
说不出有多浪漫，这白炽灯的光影
红酒、果汁、拼盘、菜肴
和我们微醺的面容相比，碰撞的目光
会击落火花，击落夜
击落，我们为此而迫近，而敢于逾越的，某一种
绝对的
狭小空间
◎春雨
唯一没有被淋湿的
是春雨的世界里
我握有带雨水的笔尖
轻巧地划过
你的眉心，你的流水
和你的江山
其实你早已被关闭
不待来人
阴郁、雾霭、烟幕
以及雨丝下
你无限困扰的墨绿色
在空阔的三月里
让浩渺从此变得越来越伸手可及
孤立莫过于把自己倒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