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终于肯拿黑眼珠儿看我了(2)

6月份，婆婆做了个不大不小的手术。哥嫂与小姑子密密围在床前，我连个小手指头也插不进去。邻床是个孤零零的老太太，在喧哗声里瘪着嘴。我向她抱歉地笑笑，剥了些荔枝给她吃。
婆婆突然咳嗽起来，伸直了脖子往床下看。周围的人面面相觑，我坦然捧过痰盂，轻抚婆婆的后背。婆婆嗓子顺畅后，便极力劝大家都回去。我刚出门，就听见一老太太对婆婆说：我看你小儿媳妇真厚道，这么老实的女孩现在很少了。
婆婆恢复得很慢，大家踏进病房的脚步，开始渐渐疲沓。我见缝插针，做些分内的事。扶她去卫生间，帮她擦洗身子。婆婆出院后，终于肯拿黑眼珠儿看我了，只是表情依然矜持。
梦想，踏着小碎步一点点靠近我时，家里却发生了个小小的意外。二嫂告诉我：上个月大哥买车，婆婆悄悄赞助了5万块。她邀我后天除夕向婆婆讨个说法，并暗示我先开口。我傻呵呵地笑着，一口答应了。
吃团圆饭时，二嫂的眼风频频扫过来。喝了酒的我，头脑却比任何时候都清醒。我按照二嫂的指点，开始向婆婆敬酒，祝辞本应绵里藏针，可偏偏把那根针给漏了。有了酒意的二嫂，不再指望不争气的我。可她几次站起，刚说到点子上就被我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