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没有高潮的感情能一辈子么？(3)

谈了一场不温不火的恋爱
我和男友刚认识的时候，每个星期约会一次，不外是看一场电影，逛逛马路。到彼此熟悉见过双方父母之后，我们连马路也懒得逛了。每个周末，不是他来我家就是我去他家。我们一起看看电视，要么就是打游戏，吃了饭每人占据一台电脑。到了晚上快10点了，他走人。我通常送他到电梯口，礼节性地拥吻一下。
我感觉得到，我们的亲热里没有迷恋和爱的成分，我们只是一对很平常的男女。我没敢问他，他心目中的爱情应该是什么样的？怕伤了自己，我也不敢问他是否真的爱我。我想，如果他爱我的话，我应该感觉得到，可是，我感觉不到。
我们没恋爱过，却像结婚了十年的夫妻一样相处。每个周末，轮换着到对方的家里吃饭。渐渐地，家人也会刻意地给我们制造氛围，我们好像生来就是这个家里的一员。这场恋爱———有时候，我甚至羞于承认这是一场恋爱，因为我从来没有感受过爱人的冲动与狂热。他对我，很细心很温和。说实话，我觉得他同我说话的口吻，同与他妈说话的口吻仿佛差不多。他就是那么一个不温不火的人。
妹妹经常说，感觉不到我是在谈恋爱。我是见识过妹妹的那种要死要活的恋爱的。当年，她不止一次地轰轰烈烈地爱着。她恋爱时的狂热，曾经令我害怕也让我羡慕。她经常大半夜接到男朋友电话就溜出去。她同男友闹别扭，可以几天不通音讯。那些日子，她会莫名其妙地掉眼泪，一个星期就瘦掉两公斤。她与男友们分分合合好几次，每一次恋爱都谈得如同一出情节丰富的连续剧。

她每次出去约会，都要在镜子前逗留半个小时，换上四五套衣裳才甘心。她与男友一通电话就可以打两三个小时，而第二天他们明明还要见面的。我曾经笑她没风度没理智，后来我发现，其实我是嫉妒她，她毕竟那么热热闹闹地爱过。
不像我都快结婚了，却从没而且可能永远无法体会爱情的滋味。虽然，妹妹现在也过着寻常的家庭生活，可是她毕竟年轻过，爱过。我同男友不吵不闹、没有高潮没有低谷地谈了一年多恋爱，开始进入谈婚论嫁的实质性阶段。看到我恹恹的情绪，我的父母还说，如果我不想改变环境，也可以同他们住在一起。对此，他说他没意见。
是的，对许多事物，他多半是没什么意见的。我突发奇想，如果办个冷餐会多好，至少我的婚礼可以与其他人有点不一样。但母亲坚决不同意，说什么家里那么多亲戚好不容易聚一次，难道让他们吃冷的，连热菜也吃不上，这像什么话？
问题落到他跟前，他对我狡黠地一笑道：那只有一个办法，你不喜欢办酒席，只有抓紧时间怀孕，这样你妈妈就不会逼你啦。他就是这样，从来就与我捣糨糊，也从来不会发表什么实质性的意见。
我没敢问他是否喜欢我，因为我没觉得我喜欢他，最多是不讨厌，我想他对我也顶多是那样的感受吧。没问他喜不喜欢我，是怕他的回答让我自讨没趣。他从来不送花，不对我说甜言蜜语，当然，我也没有浪漫的天分。我们在一起简直就像一对没有情趣的老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