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猪头没羞没臊的生活纪实(18)

林木又是尴尬又是好笑地看我穿着睡衣，沓拉着猪头拖鞋，头发乱糟糟的，找你有事，快去收拾下吧，带你出去。
我看了一眼老妈，她已经恨不能把我丢楼下去。一脸嫌弃。不想承认我是她女儿的样子。
转身回房梳洗换衣。边琢磨着这位爷前来的目的。男人再丑，穿上西装也真他妈帅爆了，我在心里吐槽。很想跟Z说这个真理。
你等一下，我去买点东西给你吃。他把车停到一个地方后不等我同意下车去买东西了。我打量车子，是他爸爸的车，对车牌子没研究，Z每次走路上都会激动的跟我指这是什么车，这车的性能哪里哪里好。我全都没记住，只记住男生讲话时专注而迷人的表情。
他还是没说他要带我去哪里，直到车开到医院门口。
我避开他拿纸巾过来给我擦嘴的手，说我吃饱了，你说到底什么事啊？要来医院。然后接过纸巾，胡乱抹了下嘴角。该不是你得了不治之症吧？我忽然想到什么，惊讶问他。
……不是，我还可以追你几十年。是老班。他苦笑看我。
我愣了。什么意思？我过年时见他还很精神啊！你这话什么意思？
脑出血。现在状况不太乐观。他简单说了情况。我学医，知道脑出血多严重。当时就懵了。

在ICU护理，下午可以进去探视。脑干出血，反复昏迷好几次，肺部感染，肠道菌群失调，并发症复杂而棘手。
老班的媳妇，我一直爱撒娇叫她师娘，神色憔悴。看到我后眼泪哗哗流了出来，小珏你老师这次不行了，他要丢下我一个人走了。他要一个人走了。
我抱着她，眼泪也掉了下来，说没事的没事的，我们还在你身边呢。老师这次能挺过去的，他身体一直那么硬朗……
大家心情都很沉重。下午的探视机会给了我和林木。
老班带我初中三年，在遇到这个老师前我是有轻度自闭症的问题学生，所以说这个人改变了我的人生一点也不夸张。他对我的影响已经深远到我所不能预计的未来去。每年都会去看他，顺便解决很多疑惑。他身体一向很好，平时也挺注重锻炼。他常教我要多锻炼身体，每次去还会和我一起打几局乒乓球。我喜欢耍赖，叫他老狐狸。
我的老狐狸先生，怎么会突然倒下？
看他鼻饲着营养液，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我很心疼。林木捏捏我的手，示意我上前说话。
丫头。老班努力发音。可能出血压迫到脑神经，有点失语的前兆。
我努力克制着，喉咙里像藏着引发眼泪的活塞，只要一开口，视线就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