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美丽让我被男人“软禁”起来(2)

贰
繁重的农活，父亲的责骂并没能阻挡我成长的脚步——我长大了，而且出落成水灵灵的一枝“鲜花”——在我10岁以后就常听见乡邻们这样夸我。而在12岁以后，特别是我的个子要比同龄人高出一截后，这种赞美更是不绝于耳。哪个女孩子不想拥有美丽呢？喜悦盈满了我的心房。可我又怎能想像的到“美丽”竟是我噩梦的诱因呢？
14岁那年的一天，我去小河边洗衣服。看着清澈的河水，突然有了想洗洗头发的念头。脱掉外衣，看长发在河里飞舞，心里很是愉悦。不料突然间有一双手紧紧地、紧紧地箍住了我的腰。我回过头去，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原来是同村大我6、7岁的小强。我使劲挣脱，可小强的手越箍越紧……小强抱紧我，冲向不远处的玉米地……
有人经过，小强死死地捂住我的嘴巴。小强喃喃道：“珊珊，你真美……”我怕极了。看到下体的血我吓瘫了，懵懵懂懂，我知道失去了少女最宝贵的贞操。
回到家，我不言不语。暴躁的父亲，为生计劳累的母亲自然不会注意到我的心碎，我也不敢将此事告诉他们。从此，小强开始阴魂不散地在我身边逡巡。而我，也警觉起来，再没让他得逞。可那种耻辱、那种慌乱、那种无助始终困扰着我，让我寝食难安……

叁
父母开了一家饭店，生活逐渐好一点。我就在饭店里帮忙。每天忙里偷闲的我都会祈祷可以离开这个村子，离开父亲的责骂，更为了离开曾经的耻辱。可父母是不会同意的。于是，在我16岁那年，在络绎不绝的提亲者中，我选中了老实木讷的阿斌。我想用这种方式结束所有的阴影。
和阿斌在一起几乎没有话可说。他是只会出蛮力的。不过父母甚是满意，因为家里出力的活终于可以有个壮劳力顶一顶了。我也去过阿斌的家，他的父母对我也特别好。亲事就这样说定了，彩礼也顺理成章地送了过来。要不是发生了那件事，或许，我就会和阿斌成亲了……
那天我和妹妹去邻家玩。爸爸找不到我们，怒火中烧。我们一进家门，爸爸就对我抡起了皮带。我一滴眼泪也没掉，只是心里感觉挺无趣的。爸爸仿佛没解气，又要去打妹妹，我冲过去护住妹妹，眼泪刷刷地往下掉：唉，即便嫁人了又如何，还不是要任由爸爸打骂？倒不如索性远走高飞，就再也不要见到爸爸了……
肆
那一夜，我辗转难眠。凌晨三点的时候，我包了几件衣服，溜出了家门。跑了七八里夜路，然后坐车去了姥姥家。暗夜，天明，我祈望走出家后我的未来也能够豁然开朗。
到了姥姥那儿，姨妈出钱让我去学裁剪，她是觉得，这样好歹有个一技之长也可以养活自己。我学得挺认真，可一切几乎都是在“纸上谈兵”——姥姥生活并不宽裕，我又怎能张开口再向姨妈讨要用以实践的布呢？所以，我空下来的时间就会比较多。闲极无聊，我就会去附近的公园转一转，找个偏僻的地方独自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