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娘_民间故事(3)

王铁掌不说话，卷起衣袖，手腕上的血管绷得老高。
灶娘浅笑着走上前，伸出白嫩的手指，在王铁掌手腕上轻轻抚摸两下，告诉王铁掌，让她破规矩也行，第一须付双倍的工钱，第二自己砌砖时，不准任何人在场观看。
王铁掌鼓起的血筋一下舒展开来，爽快答应了。
灶娘如期而至。
砌砖时，王铁掌按捺不住好奇，从门缝里偷望。只见灶娘抱着酒坛仰头猛喝两口，酒顺着嘴角沿着雪一样白的脖子缓缓流下，那神情哪像是女人，就是一个醉鬼。她边喝酒，一边伸手取砖。白砖似是着了魔，她手指哪儿，砖就落在哪儿。遇到只需半块的砖，她用手掌轻轻一划，手还在空中，砖已断开，角直缝齐，如刀切割一般......
王铁掌看得目瞪口呆，刚想溜走，只听灶娘喊道，看都看了，何不进来一睹痛快？王铁掌只好推门进来，灶娘透红的脸上已有醉意。她歪着醉步，走向王铁掌。
这高灶锅砌得如何？
好，高......
今天酒喝多了，不想砌了。说完，灶娘丢下空空的酒坛，晃着轻盈的醉步，走了。
王铁掌不叫也不相送，望着远去的醉影，他伸出手掌，猛喊一声，开。可白砖连条裂纹也没有，抚摸着发红的手掌，王铁掌倒吸了口凉气。

砌一半的高灶锅台就那么空空圈在那儿。灶娘没去砌，王铁掌也不去请她。他知道她没空，灶娘被府衙请去砌高灶了。
听说知府要砌灶架锅煮粥救济穷人，灶娘二话没说就跟师爷去了。
一百二十口高灶锅，灶娘一天一夜就砌好了。
泗州人不相信，知府更不信。那多砖，一个人就是一块块地抱，一天也抱不完，更何况是砌成高灶锅呢？
知府问师爷，真的？
她让工人将砖泥准备好，天亮，我一去，那一排排高灶锅就砌好了，就一夜时间。师爷实话实说。
知府摇着头说，奇了。
不过，王铁掌相信这事情是真的，想起自己被灶娘抚摸过的手腕，他后悔答应他们，去教训灶娘。看着那口没有烟囱的高灶锅，王铁掌狠下心要去找灶娘，不是砌灶，而是请她看治手腕，他的铁掌现在不能用力，一用劲就疼，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