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笔生日(2)

唐宋八大家之一的苏辙前辈，在他七十三岁时，写下了一首自己人生最后一个生日的诗作《壬辰生日儿侄诸孙有诗所言皆过记胸中所怀亦自作》：“生日今朝是，匆匆又一年。读书真已矣，闭目但茫然。下种言非妄，开花果定圆。驱羊旧有法，视后直须鞭。”如果把这首诗的题目顿开，《壬辰生日、儿侄诸孙有诗、所言皆过、记胸中所怀、亦自作》，就可看出诗人是因为五个原因而写。首先是因为自己壬辰年过七十三岁生日；其次是因为在家宴上三个儿子、五个姑娘，和诸多孙子外孙们，都为自己作诗祝贺；第三是因为看到他们用诗来评价自己人生成就用词过度；第四是为了抒发出自己胸中的感怀；第五是由感而发自己亦作诗。就鄙人的才疏浅学，理解这首诗的诗意可分为上下阕，上阕前四句写诗人自己，今天是我的生日，一年的岁月就这么急匆匆的过去了。
自己因为老眼昏花把一生爱好的读书也停止了，闭目想想不仅仅是一种茫然自失。下阕四句是因为诗人读罢儿孙们胡乱荒诞不合理的诗句，用了“下种”、“驱羊”两个通俗易懂的典故，既是教育自己儿孙们的四句家训，也是让他们教育自己儿孙们的名言警句。春天下种的时候不要狂妄地说自己庄稼丰收的大话，只有经过勤劳汗水的耕耘，庄稼定然会果实累累。前人给后人留下了赶群羊的经验，牧羊人驱赶羊群时不要跟着前面的领头羊，而是要跟在羊群后面，看到后面的落群羊离群太远了，才使用手中的鞭子抽打，这样一群羊才不会丢失一只。做人要堂堂正正踏踏实实，不要狂妄自大，只有说靠谱话做靠谱事的人才能成就大业。一个家族的长盛不衰，一个家庭的兴旺发达，关键是要照顾督促好落后的成员，这样才能做到共同进步。

还是去大自然品味一番动植物的生日吧，“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是小草的生日；“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是柳树的生日；“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是荷花的生日；“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是鸭子的生日；“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是梅花的生日；“千古幽贞是此花，不求闻达只烟霞”，是兰花的生日；“待得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是菊花的生日；“一缄书札藏何事，会被东风暗拆开”，是芭蕉的生日；“亭亭高出竹篱间，露滴风吹血未干”，是鸡冠花的生日；“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是大山的生日；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是庄稼的生日；“儿童急走追黄蝶，飞入菜花无处寻”，是蝴蝶的生日；“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是海和月的生日；“日轮擘水出,始觉江面宽”，是太阳的生日。 不能以一个人的生日多少去衡量一个人生命的价值。诗人臧克家先生说:“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这就是说一个有价值的人，他的生日才有其价值。什么才是有价值的人呢？俄国作家奥斯特洛夫斯基先生告诉我们：“人最宝贵的东西是生命，生命属于人只有一次，一个人的一生应该是这样度过的：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他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耻。”看来一个碌碌无为虚度年华之人的生日也是惭愧的，因为他对不起自己的生命，这就是一个人的肉体生命与精神生命生日价值的真谛。

赞 (散文编辑：江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