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父亲(4)

倚在门上，蛙声不断，天空阴凉阴凉的，月亮也悲凉地挂在那儿，连同我的心也哽咽着，在这风声呼呼的夜里，在这蛙声不断的夜里，渐渐地快到五更了，父亲的悲泣声终于慢慢地平息了下去。哥哥和我默默地去睡了…… 第二天早晨，我怀着忐忑的心准备早饭，父亲和我们在无声无息中吃完了早饭。后来，父亲用沙哑的嗓音透露着丹淡淡的忧伤对我们说：你妈她医药费就花了不少，家里条件更紧张了。你们也不知道忧愁，也不好好想想家里的情况，怎么能和其他人家比呢。父亲悠悠地说，我有想死的心，也想一了百了，可是还要顾着你妈和你们，到马路上吧，被辆车撞吧，也不知道你们能够得到多少钱，又怕撞的是没钱的，我死后你们得不到多少补偿。 听着，听着，我们的心快跳出来了，仿佛被人狠狠地在心窝上捅了一刀。父亲接着又说，“或者，我想来想去就这个最可靠了。”他吸了口气像做出艰难的决定似的，又好像故意赌气似的说“我跟工厂老板签订终身合同好了，让他出个20万给你们吧，我就跟人家老板做一辈子苦活，直到死亡。
你们就先将就用着这20万念完大学，你妈的病你们有出息了再好好治治。应该老板会这么做的。我吧，到时候，你们成器之后，有心呢就来工厂看看我，不想来也没关系。可能到时你们把我忘了也不一定。” 一个字、一个字的痛在我们的心里，扎在我们心间，我和哥哥争着说：“爸，那我们读书还有什么用，不还是为了毕业之后找份好工作好好孝敬妈妈和您吗？如果到时您都没了，那我们读书还有什么用。我们不读了，回来找份工作赚钱照顾妈妈和您好了。”我们的眼眶里噙满了泪水。 后来，父亲的心里终于不再装着那些可怕的想法了。如今，当我慢慢回味起来，仍旧心有余悸，心仍会悬在半空不得降落，仍然会有种声嘶力竭的痛。 （四）父亲把苦深深地隐藏起来 父亲有苦找不到地方诉说，有时候我们还不懂事总是埋怨父亲，只觉得父亲给我们的生活很清苦，却没想过父亲吃的苦与受的累，有这样的父亲，我们已经是无比幸福的人了。

父亲总是那样的人，把感情隐藏的太深，表面上很坚强，内心却也是柔软的，很多话不愿意对我们说，我想可能不怎么好对我们说吧。他太苦了，过的太清寒了，一切都是因我们而起，不是我们，父亲又怎会尝尽了生活的辛酸呢？生活太困难了，父亲年轻的时候喜欢抽烟，可是为了我们他省吃俭用，把烟戒了，他说抽烟浪费钱，不抽了，为你们省点儿生活费。我们既为父亲戒烟而感到高兴，抽烟对身体总不好，希望父亲身体健康；我们也为父亲的话感动，同时心里也酸酸的不好受：父亲过的太苦了。在心里无数次的警示自己要努力学习和工作不要让父亲那么辛苦。 每当我看着哥哥抽烟，我就无端地讨厌起他来，老爸都省着钱戒烟了，而他却不闻不顾地开始抽上烟了，也不知道节约点，再说对身体也不好。因为这事，我总跟哥哥吵了好多次。 记得奶奶曾心平气和地对我说，“你们要争气点，你爸很多话不好对你们说，只能一个人憋着，也找不到人诉诉苦；
他活的很累，你们要体谅他，那晚他来你爷爷我俩这儿了，想吧，你爸这些年都过的太累了，心里话、诉苦什么的也只能跑你爷爷我俩这儿来了。我从没见你爸这么大了还流泪，他说他都快疯了，我们只能安慰你爸，孩子他妈都成这样了，你要挺住啊，不要把自己弄垮了，有困难跟我们说。如此大的压力负担压在谁身上谁会好瘦呢。唉，你爸时时刻刻都在为你们操心啊。你们要争气点好好让他过几年清闲日子啊。”我听了奶奶说的鼻尖酸酸的，心里隐隐作痛。 想爷爷奶奶都七老八十的人了，帮了我们不少的忙，为我们奔波，还花时间照看母亲，我爱他们。想想心里就泛酸，这么大年纪的老人家，还要为我们受苦，而如今什么事都做不了，只能花时间陪他们聊聊天，帮他们洗洗衣服刷刷碗。心里挂念他们，每次回家都特意花很多时间陪他们。已然，陪着他们，他们已经很开心了。 从爷爷奶奶的口中，我不由自主地想起父亲所吃的苦，所受的累，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湿润湿润的，心里有种难言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