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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古论今探文缘(康有山)(4)

2023-05-14 来源:文库网
当然,这些孽缘是少见的,。民国年间,张心远和谢婉莹都是当时很有名气的文人。他们的作品都被各个刊物竞相出版、发表或转载,他们之间都互相欣赏。有时,她们的文章在同一个刊物上发表,人们看了谢婉莹的文章就去找张心远的文章,发现了张心远的文章,读后就要找谢婉莹的文章。张心远早已倾心谢婉莹,但张几次向谢表示倾心之意,谢都置若罔闻。后来,谢婉莹索性把名字改成“冰心”,以示无结交之意。张心远在数年间都无法接近她,还积恚成恨。他按着“冰心”之意念,亦将自己的名字索性改成了张“恨水”,取“恨水亦即恨冰”之意。据说,在谢婉莹病榻临危之际,尚有人向她求证此事,但谢矢口否认。不管这件事是真是假,这个故事是否真的存在,都说明了文缘不一定都是美好的结局,文缘既可以发展成姻缘,也可能变成孽缘。但我以为,最好还是让它保持在文缘状态,这要文缘中人慎重审视。
在古代,也不乏这样的例子。初唐时,刘希夷有“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的诗句,他写出这首诗之后,人竞相传颂,市井广闻,远播异域,人们具做为口头禅吟之,但皆不知所出。后来,刘希夷的舅父宋之问见是出于其外甥之手,多次向刘希夷讨要此稿,刘不答应,多次搪塞不给。宋之问就脑羞成怒,竟以仓中的几个米袋压在他身上,刘希夷在气愤之际,又恨又急,竟至亡毙。这也是文缘变孽缘的故事。魏武帝曹操在《典论论文》中说:“文人相轻,自古而言”,这句话充其量也许能对一半,因为文中人相轻者有之,相重者亦有之,相惜者有之,相害者亦有之。相知者很多,相敬者更多,相害者极少。宋代的宋祁,官至尚书。他有一首《玉楼春》,写得极好:“东城渐觉风光好,榖皱波纹迎客棹。绿阳烟外晓云轻,红杏枝头春意闹。浮生长恨欢慰少,肯爱千金轻一笑。为君持酒劝斜阳,且向花间留晚照。

谈古论今探文缘(康有山)


”全词的“诗眼”在一个“闹”字,这一个“闹”字把春天写活了,仿佛那芳菲的艳春,不仅蔚然有色,且也铿然成声,这就使春天声色俱佳,更加诱人、动人。与之同时,有一个张先,号张三影,写了一首《天仙子》,其后阙为:“沙上并禽池上鸣,云破月来花弄影。重重帘幕密遮灯,风不迎,人初晴,明日落花应满径”全词的诗眼在一个“弄”字,则“云破月来花弄影”的一个“弄”字,把花月的动态推到了极致,使人觉得花月之夜的静谧中饱含着热烈,凄清中充满着生机。其实,宋祁和张先早已相互仰慕,宋祁去拜访张先,称之为“张三影郎中”,张先则称之为“春意闹尚书”,两人相顾大笑,畅叙良久,觥杯交欢,依依惜别。这岂非文缘佳话也。相逢是缘,相别也是缘,所谓“聚散皆是缘,离和总关情”,所以人们对缘有所期待,亦有所怨愤,其中包含着多少不甘和无奈。所以人们有时对“缘”憾恨地寄意说“尘缘如梦”,那是对那些起伏、坎坷、曲折、不可知、空蒙、以及失落的忧怨。
人生是不可能万事如愿的,哪个人都会在人生的漫长道路上遇有坎坷和曲折,也是因为这,有时那缘来缘往、缘生缘灭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文人多情,这是不争的事实。他们由于对周围的事物的敏感,因为他们有敏锐的洞察力,能对那些美好的东西迅速地汇结于心,并用喷发的热情倾之于笔端,又因为文缘中含蕴着情谊和友爱,而文学又是以形象而动人,所以古今文人在文章、诗词中抒发自己的心迹和感情就不足为奇了。而情感和感受的偕同,即必然促成了文缘。人的一生是暂短而漫长的。说它暂短,那是因为每个人的一生充其量不过是几十年,百十年;说它漫长,因为每个人都是一分一秒地、一日一月地、一年一年地度过的。在这一生中,许多际遇都是匆匆而过。歌词中说:“情难舍梦难留,温暖你的是朋友”。在人生的风云路中,文缘可以带给你真诚的祝福,那诚挚的心意,有的不说你也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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