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呢？(2)

“好了，别贫了”。灵子扑哧一笑。这不可多得的一笑，有些艰涩。这一笑，因为过于来之不易，反而把自己吓住了。这样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了，很久很久。
“前几天，他妈病了。他单位忙抽不开身，我亲自跑到田弯山沟子里去看她。他侄子要到我们明育中学精英班，我亲自出马为了他侄向校长说情，被教导主任得知，差点挨了处分。你说，我为他做得还不够多吗？”灵子慌忙向她解释，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事，然后老老实实做检讨。
“唉，男人都这样，永远把女人当猎物，没得到便拼了命地追，得手了却又不珍惜。听我的劝吧，灵子，在他没回来之前，这孩子咱先不要了啊？”晓璐说。
“这个问题我也深思熟虑过。可是记得有人说过，爱他，就为他生个孩子。”
“别犯傻了，这都啥年代了，谁还兴这个呀！”晓璐郑重其事地告诫她。
“你别劝我了，我已是个成年人了，知道该怎么做。”

晓璐深深长叹一口气。灵子知道她的意思，却始终做不到。就像刚开始追阿杰时说的那样：“他就算是幢高墙，我也得撞撞。”
晓璐知音杂志社有个采访，这次，她得一个人去做产检。这时候，一个四十多岁中年妇女陪女儿生孩子，在外等候间，悄悄问刚从门诊出来、咬牙忍痛捂着肚子的她：“姑娘，那个人呢？”妇人提问时有些小心翼翼，又有明知故问的试探挑衅，阳奉阴违似的生怕留给她多余生姜苦味。可是，那种拐弯抹角的话中有话，只能滋养她的无言沉默，走向更深邃隐蔽之处。
回家的路上，她的脑海里不断重复那句话。“姑娘，那个人呢？”
不要问值不值得
有些问题没有答案
即便是忍受痛
我也会倔强到最终
歌声响起，仿佛专为她伴奏。天空，突然下起了雨。悠长连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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