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角落(3)

老李的妻子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开始收拾碗筷了。老李靠在床上，纠结着这样弄出几百块钱来。重重的呼了一口气，老李点燃了一根烟。
“也只有这样了，先将就吧。”老李在烟雾缭绕中自言自语的说。他想到的是给远方读大学的女儿准备的生活费。
“老李啊，要不我们给孩子转学吧，这私立学校费用也太贵了。再说老大那边开学又要好几千呢。”
“这往哪儿转啊？我们没有城市户口。只有往老家转了，但孩子不能受好的教育呀，再说没有我们
在身边…”
“那怎么着？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老李抬眼从窗口望出去，丛丛高楼屹立，似乎没有一个属于他的出口。
“轰隆隆轰隆隆”，各种机器的声音肆无忌惮的喧闹；满天的灰尘飞扬；满地的碎石与乱土散漫，将工地笼罩在一片乌烟瘴气之中。老李戴着安全帽与其他人一起穿梭其中。衣服和帽檐已经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眉毛似乎也变成了白色，整个脸只能看到那双浑浊的眼睛。老李推着一车乱石，在包工头锐利的眼神下，急及的往前冲。汗水混合着灰尘，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突地，老李的手机振动了起来。他掏出手机，就着喧闹的机器声“喂”了声。

“喂，你说什么？我听不见。”老李大声的问。
“什么？你说什么？你打错了，对，你打错了。”
“李先生，没错，你儿子现在在警察局，请你马上过来。”
“我儿子…喂？喂？”老李愣了，似乎不知道该做怎样的反应。他眼睛没有眨一下的足足愣了好几分钟。最后终于在不可置信中回过神来，随即丢掉推车，飞快地向警察局跑去。
“你叫什么名字？”
“李炜。”炜炜颤抖着说。
“既然害怕为什么要伙同抢劫？”
“我没钱。”
“你爸是干什么的？”
“老师说我们班很多同学的爸爸妈妈都是农民工，我爸爸妈妈也是。”
“农民工？”警察的声音不再像刚才那么威慑。
“你爸爸不给你零花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