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流觞(2)

你说，你愿意等，我点头应允，于风中双双眉露笑意。
可是，结局呢？却苍白的无力。
清风明月，最是薄凉，凉到身心瑟瑟，凉到冷汗淋淋。
月下踱步，沿道轨不断前行，平行的道轨如我们一般，从此再无交集。
缓步向前，如夜间幽灵，向着自己的巢穴不断逼近。可是，幽灵有巢穴吗？谁又知道。
步履沉重，如灌满了铅般沉重。只身夜行，默然晓得，原来一个人的散步也可以如此优雅而漫长。只不过，这优雅中带着伤，漫长中载着凉，丢了旧时模样。
或许，六年前的我，散步时是优雅的，或许，如今的我，早已忘了优雅是何种滋味。剩下的，也只是多愁善感，眉头紧锁。
多少个暗夜，我不停地反问自己，到底怎么了？难道一场昙花一现的爱恋就如此轻易的改变了自己吗？我不相信。
然，事实却证明，我又不得不信。
曾经的我，是那么桀骜不驯，那么灵动张扬，更不知多少次豪言壮志，自己就是一个快乐的精灵，绝不会被外物所扰，一生坚持本心。
呵呵，终究是年少轻狂，书生意气，到底还是败给了一段百日的青涩之恋，彻底癫狂。

走得累了，心也疲了，于一处拐角处席地而坐，亦不管地上那厚厚的尘土和凌乱不堪的杂草，坐的那么潇洒而轻狂。或许，当一个人浑身疲乏的时候，是可以丢掉自己以往的原则的，哪怕这洁癖我已经坚持了近二十年。
清风拂面，带着淡淡清凉。原本是夏季，不知怎得，我竟不自觉间紧抱臂膀，是晋城的夜太过寒凉，还是自己的穿着太过简单？无从知晓。
可是，别人都是如此穿着，若我再多披一件衣裳，岂不是要惹来路人的嗤笑？
自嘲一番才发现，在这偏僻清冷的荒郊野外，怎么会有路人呢？真是杞人忧天，天地犹怜。
抬头仰望夜空，不知何时风已吹走了阴霾，皎洁的月光豁然洒下，整个天地间好似披了一层淡淡的白霜，洁白如雪，晶莹如星。
倾身相投，任凭月光穿透我的身体，将心底的某处照亮，不知月光是否有灵性，是否已经发现了那里早已千疮百孔，疤痕累累。
因为，在无尽的辗转难免的夜晚，伤好了又裂，裂了又好，好了又裂，如此周而复始，如此循环往复，怎能不遍体鳞伤？
乌云消散，在如此静谧的夜晚，最美的便属那轮明月，月光如水，丝丝清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