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等无言(2)

“你......”金甲连忙银光一闪，将络腮胡刺倒。看她的眼眸尽是不可思议又疑惑不解，这女子从何而来？为何为他挡下齿刀？
后寰无言按住伤口，努力撑住笑容：“陛下可认得无言？”
“你是？”看来这个拥着她的金甲果真对她没有什么印象了。
“自无言入宫后，才听闻陛下专宠璃妃，始时不信，于是在那无言阁，等了两寒冬也不见陛下一眼。本以为，朱颜残也无缘得见圣颜。如今，却也是值了。”后寰无言努力又断续地张合着泛白的双唇，渐渐地连嘴角最后的血色也褪去了。
“你可是朕后宫佳丽？”金甲轻轻将快合眼的怀中人摇动。可惜，对方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回答，只是将袖中的素玦费力塞入金甲掌中，挂着笑弧而去了。
她便是如此等着自己吗？金甲似思量着什么，不过倒是颇为感动。
终于，援军赶了过来。
“臣救驾来迟，望陛下恕罪！”一个领头的将士慌慌张张冲上前来。不等金甲开口，另一个声音便也随着传来，“陛下......”不必猜测众人皆可知，这个娇滴滴的声音的主人便是陛下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璃妃。

“陛下可还安好？”此次皇帝破例带璃妃一同出征。
“无碍，无碍。她是......”本是顾及璃妃对身旁女尸的疑惑才解释起来，这却被璃妃打断了。“陛下手中的素玦可是精致，不知陛下可否割爱给了臣妾？”璃妃身处后宫不是一朝一夕，又怎不知这些。无非又是一个攀龙附凤，痴心妄想的女子。
“当然，这玦朕想来也无用，爱妃若是喜欢，拿去便是。”他早将后寰无言之事抛之脑后了。毕竟，他才是皇帝，有着后宫三千佳丽的皇帝。
再不久，他便会全然忘却了那个曾为他抛下一切的女子，那个曾为他在齿刀下奋不顾身的女子。那块女子用夹杂泪水的相思之意亲手打磨多月的素玦也早应被璃妃扔了。
或在硝烟散后，她会遇见一个好心的清场人，将她连同她对金甲的这份绵绵情意一同与士兵们埋葬于这片荒凉之中。
幸而，她是挂着笑容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