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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的“银带”(2)

2023-05-14 来源:文库网
 
   黄昏了,我和爹爹(我的家乡都这样称呼爷爷)正从家里裹挟着棉被往打谷场赶,我和爹爹是去守场,因为刚打的稻子如小山般堆积在打谷场上,怕有些不安分的人,偷。这是我是最高兴的,你可以在这样的时候做很多的事,想象一下:远离村庄,在一个周围树荫婆娑,稻香纷飞的野外,你所看到的是一望无际的田野,你所听到的是欢快清脆的鸟鸣,你所闻到的更是醇厚携里的秋香,甚至,你能尝到很多野果子。很多的很多,现在是一种奢望,但在那时确实唾手可得的。我会和爹爹把打谷场里脱穗的谷子抱很多到我们搭建的简易帐篷内,直到把它铺的满满的、厚厚的,然后在垫上那件床单,这种床毫无疑问是全球限量版的,只此一件,别无他卖。想着想着忍不住就想躺在上面,但现在还不行啊,因为我还要去把牛从河旁边牵过来,对于农村人来说,牛就是他们的命根子。
 
       牵着那头年龄比我还大的老黄牛就这样慢悠悠的回荡在归“屋”的路上,直到夕阳把我和老黄的身影拉的老长老长,尽管这一幕总让我想起一幅画中的一个牧童坐在牛背上吹着笛子缓缓而行,好不令人向往,我也试过,可那次却摔倒得很惨,因为我忽略了一个问题,人家牧童坐的是一头水牛,我家的却是头黄牛,黄牛是不允许其他的动物跨在它背上的,尽管被驯化了几千年,但这一点恐怕人类是改变不了的,沐浴着夕阳的挥洒,就这样慢慢的走着走着,走过了黄昏,走来了繁星,走来了爹爹的体温。

灵魂的“银带”


 
        爹爹是1930年生的,可是他本人恐怕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年出生的了,为什么呢,原因其实也很简单,每当我问他老人家是什么时候出生的,他总是说:我是民国二十一年的,你说我是那一年的?不想,我这一问,竟又以一一问的形式把我打回来,小时候只能怪自己见识小,知识层面薄,老是不懂民国是什么,更无谈什么民国二十一年,当然也就不知道爹爹究竟是哪年出生,等到大点才知道在中华人民共和国之前有个中华民国,其实现在的台湾依旧称自己是中华民国,不过这就又是后话啦,爹爹是在中华民国的时候出生的,那时的纪年法都是民国多少年多少年纪年的,爹爹没读过书,这样说也就是必然的了。我老是在想,爷爷经历了多么多我只能在历史课本上才能读到的东西啊,不得不说,有时人的经历就是一部看不完的历史,这种诠释在爹爹的身上演绎的活灵活现。
 
        其实自打从小起,就一直和爹爹一起睡,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我读高中,但爹爹肯定是异常想念我的,以至于第二天立即要跟我讲电话,问我睡的踏实否,不记得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却记得爹爹的这一问至今仍在心底回荡。那么爷俩晚间的谈话就必是不可少的啦,爹爹本来就不是一个健谈的人,但在月明昏黑的晚上却总是兴致勃勃,讲个不停,或许这与他们老人家睡眠少有关,但我与我自己那刨根问底的功力也是有关的。放着这么好的教材不翻,简直就是对现实历史的亵渎啊。

灵魂的“银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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