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藏 铁笼山(2)
2023-04-07 来源:文库网
四.
三天后，戏班子班主接下大汉奸冠弘阔的堂会穿啊并了整个北平，人人都在当街破口大骂，而我此时也不想多说什么，带着部分徒弟和家人准备离开北平，寻找新的出路，做好师兄交给我的“执念”。
我忽然想起了多年以前师父对我和师兄说过的一句话：
“人这一辈子，总有一些是毕生所坚持的”
也许是即将离开的这一刻，我才真正了师兄的真正意图。从祖师爷开始，师父，到师兄和我，以及班子里的其他人，是我们的坚持支撑到了现在。所以师兄为什么会选择唱堂会？
大概，是舍不得着戏班子，他知道这已经是弥留存亡的最后一刻了，他要撑起班子到最后一刻，能接下“最高长官”的堂会，说明戏班子已经足够的光火，他要戏班子一直火下去！
一个痴迷京剧超过自己生命的人，京戏是他立命安身的希望，更是他灵魂的唯一寄托，这样深厚又久远的联系怎么可能会因为一句“不唱了”会断得掉呢？
这是师兄的选择，不管要放弃什么。
后来坐在驶离北平的列车上，我听到了关于堂会被烧毁的消息。
师兄在一片的唾骂声中登台，不理会京胡伴奏的老师傅那错愕眼神，示意他开始，师兄开了嗓，唱了起来。
师兄开着嗓，台下的汉奸狗官全都声声喝彩，却没人注意到戏楼早已被紧闭封锁。
师兄唱着《铁笼山》，台上的姜维声如裂帛，豪气千秋。戏到末尾的那一刻，战败的姜维夺路而逃，拼命射出最后一箭后，朗声悲痛地唱道：
“四十五万铁甲雄兵，只剩下七十五骑……”唱完，恸哭泣血而死。
当时那些站在戏楼之外的观众们说，师兄当时呕出鲜血，满脸苍白映衬着血的鲜红，却依旧不停下来，那些观众此时感到惊恐，整座戏楼已经陷于大火之中，而门窗都被堵死了。
台下乱成了一片，台上却歌声不止
戏子谨记祖训：一旦开嗓就必须唱完，不管台下是否有人，因为凡人不听，并不代表故人不听。
我想，师父和那些老祖宗们都来看师兄这最后一台戏了。
后来，那些汉奸狗官和戏台里的戏子们全被烧死，无一例外。
戏楼不复存在，京城再无那个“看大王”的虞姬，没了那个悲痛万分的姜维了。
五.
我直到今日，也依旧忘不了当时得知师兄牺牲的场景。
最后一场的《铁笼山》，是师父在走前教会我们师兄二人最后的一台戏，也是那个时候，师父告诉的我们的那句话：
“任何一辈子，总要有什么是自己所坚持的，未来自己所坚持的而死，死而无憾。”
我师兄他做到了，我没能。我只将师兄所嘱托我的做了下来。
迁移到南方之后，我用南方算是平和的半年时间，将我的毕生所学全部传授给我带领的剩下弟子，告诫他们师兄和师父躺尸对我所说的话，要让他们接过前人的努力，要让京剧的魂不能断下去。
交汇之后，将所有人遣散，让他们打着戏班子的旗号，继续收徒，继续传承。
随后，南方也开始了战乱，动荡不安。也是在那个时候，我就停了嗓，再也不唱京剧了。只是舍不得陪伴很久的戏服，就一直留了下来，未曾扔掉。将过往的戏服、岁月、记忆收藏了起来，让它们就这么伴随剩余岁月，不断吃灰，让我忘却这过往。
几十年过去了，我原以为我早已忘记了那时的岁月了。
直到孙子穿着我的戏服站在我的眼前。
六.
“爷爷，爷爷。这是你的衣服吗？好好看啊。”思绪一时被小小孙的呼唤给拉了回来，袁昱生低下头，小小孙满眼都是对他的好奇。
“这些啊，事业也以前的戏服，爷爷以前，唱过京剧啊。”袁昱生笑了笑，低下头摸了摸小小孙的小脑袋。
“爷爷爷爷，你还会唱京剧啊？！我要听我要听！来一段，来一段好不好。”袁昱生躲不开小小孙的星星眼，心中又像是有什么束缚想要挣脱出来，他只好苦笑，缓缓摇了摇头。
“就，简单来一段吧。《铁笼山》。”
袁昱生的耳边似乎是响起了京胡，眼前出现了一向流光，伴随着锣鼓轻响，戏台的大红幔幕扯起。
“小小一记非等闲，司马被困铁笼间。”
“张良效用三略法，姜维曾受武侯传！”
回身斜望，挺身拔剑，英姿豪放。
……
起霸观星，连环八件，接箭射准，却改变不了战败的结局。
他留恋地看向身后不多的人马，悲声痛喊道：
“四十五万铁甲雄兵，只剩下七十五骑……”
唱完，恸哭泣血而死；而深红的幕帘缓缓拉上……
耳边已经听不到小小孙的喝彩声，袁昱生眼前恍惚间看到了当年一起站在戏台上搭戏的师兄，当年咿咿呀呀的练腔岁月，当年师父的悉心教导，当年本该站在台上，将未曾唱出的《铁笼山》成为世人留恋收藏的经典传唱
但现在，他心中的这首收藏，已经拂去了灰尘，重见天日了
这里是新人山风
如果你喜欢我的故事和内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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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多多指教
三天后，戏班子班主接下大汉奸冠弘阔的堂会穿啊并了整个北平，人人都在当街破口大骂，而我此时也不想多说什么，带着部分徒弟和家人准备离开北平，寻找新的出路，做好师兄交给我的“执念”。
我忽然想起了多年以前师父对我和师兄说过的一句话：
“人这一辈子，总有一些是毕生所坚持的”
也许是即将离开的这一刻，我才真正了师兄的真正意图。从祖师爷开始，师父，到师兄和我，以及班子里的其他人，是我们的坚持支撑到了现在。所以师兄为什么会选择唱堂会？
大概，是舍不得着戏班子，他知道这已经是弥留存亡的最后一刻了，他要撑起班子到最后一刻，能接下“最高长官”的堂会，说明戏班子已经足够的光火，他要戏班子一直火下去！
一个痴迷京剧超过自己生命的人，京戏是他立命安身的希望，更是他灵魂的唯一寄托，这样深厚又久远的联系怎么可能会因为一句“不唱了”会断得掉呢？
这是师兄的选择，不管要放弃什么。
后来坐在驶离北平的列车上，我听到了关于堂会被烧毁的消息。
师兄在一片的唾骂声中登台，不理会京胡伴奏的老师傅那错愕眼神，示意他开始，师兄开了嗓，唱了起来。
师兄开着嗓，台下的汉奸狗官全都声声喝彩，却没人注意到戏楼早已被紧闭封锁。
师兄唱着《铁笼山》，台上的姜维声如裂帛，豪气千秋。戏到末尾的那一刻，战败的姜维夺路而逃，拼命射出最后一箭后，朗声悲痛地唱道：
“四十五万铁甲雄兵，只剩下七十五骑……”唱完，恸哭泣血而死。
当时那些站在戏楼之外的观众们说，师兄当时呕出鲜血，满脸苍白映衬着血的鲜红，却依旧不停下来，那些观众此时感到惊恐，整座戏楼已经陷于大火之中，而门窗都被堵死了。
台下乱成了一片，台上却歌声不止
戏子谨记祖训：一旦开嗓就必须唱完，不管台下是否有人，因为凡人不听，并不代表故人不听。
我想，师父和那些老祖宗们都来看师兄这最后一台戏了。
后来，那些汉奸狗官和戏台里的戏子们全被烧死，无一例外。
戏楼不复存在，京城再无那个“看大王”的虞姬，没了那个悲痛万分的姜维了。
五.
我直到今日，也依旧忘不了当时得知师兄牺牲的场景。
最后一场的《铁笼山》，是师父在走前教会我们师兄二人最后的一台戏，也是那个时候，师父告诉的我们的那句话：
“任何一辈子，总要有什么是自己所坚持的，未来自己所坚持的而死，死而无憾。”
我师兄他做到了，我没能。我只将师兄所嘱托我的做了下来。
迁移到南方之后，我用南方算是平和的半年时间，将我的毕生所学全部传授给我带领的剩下弟子，告诫他们师兄和师父躺尸对我所说的话，要让他们接过前人的努力，要让京剧的魂不能断下去。
交汇之后，将所有人遣散，让他们打着戏班子的旗号，继续收徒，继续传承。
随后，南方也开始了战乱，动荡不安。也是在那个时候，我就停了嗓，再也不唱京剧了。只是舍不得陪伴很久的戏服，就一直留了下来，未曾扔掉。将过往的戏服、岁月、记忆收藏了起来，让它们就这么伴随剩余岁月，不断吃灰，让我忘却这过往。
几十年过去了，我原以为我早已忘记了那时的岁月了。
直到孙子穿着我的戏服站在我的眼前。
六.
“爷爷，爷爷。这是你的衣服吗？好好看啊。”思绪一时被小小孙的呼唤给拉了回来，袁昱生低下头，小小孙满眼都是对他的好奇。
“这些啊，事业也以前的戏服，爷爷以前，唱过京剧啊。”袁昱生笑了笑，低下头摸了摸小小孙的小脑袋。
“爷爷爷爷，你还会唱京剧啊？！我要听我要听！来一段，来一段好不好。”袁昱生躲不开小小孙的星星眼，心中又像是有什么束缚想要挣脱出来，他只好苦笑，缓缓摇了摇头。
“就，简单来一段吧。《铁笼山》。”
袁昱生的耳边似乎是响起了京胡，眼前出现了一向流光，伴随着锣鼓轻响，戏台的大红幔幕扯起。
“小小一记非等闲，司马被困铁笼间。”
“张良效用三略法，姜维曾受武侯传！”
回身斜望，挺身拔剑，英姿豪放。
……
起霸观星，连环八件，接箭射准，却改变不了战败的结局。
他留恋地看向身后不多的人马，悲声痛喊道：
“四十五万铁甲雄兵，只剩下七十五骑……”
唱完，恸哭泣血而死；而深红的幕帘缓缓拉上……
耳边已经听不到小小孙的喝彩声，袁昱生眼前恍惚间看到了当年一起站在戏台上搭戏的师兄，当年咿咿呀呀的练腔岁月，当年师父的悉心教导，当年本该站在台上，将未曾唱出的《铁笼山》成为世人留恋收藏的经典传唱
但现在，他心中的这首收藏，已经拂去了灰尘，重见天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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