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离.距离(2)

我说不清这些恩怨，或许是人性使然，在长长的假期里，我又看到它的不尽人意。如果这个城市是一个人，那它绝对是一副狡黠乖张的嘴脸，让你爱爱不得，恨恨不得。总觉得这份眷恋源于“聚”而觉于“离”。很多人，很多事，远离了才发现他的美，守在身边时，却又有诸多抱怨。
那座城，承载了太多太多。自然也印刻着那些人的过往，幼时印象中的小表弟，一张粉嫩稚气的脸上总是充满着对兄长的依赖，说话轻声细语，事事询问。因仅是过年时见面，所以每次相见都是极亲切的，两个人年岁相仿，性情、观念也自然相近。然而这些年各奔前程，多年后相见，彼此却渐已走远。表弟一直絮叨着如何计划将来，如何筹划买车买房，脸上充满着坚毅。我总觉得，他的笑容变得异样，全然不像当年的影子。距离到底是改变了自己，还是改变了对方？也许，我们都没有变，变的只是聚和离之间的种种羁绊；也许，我们都变了，距离一直都在，只是彼此的情感在空间和时间的催化下渐渐变质。

距离是什么？大约是人和记忆的隔阂。我们怀念着的，都是被记忆美化过的虚无的存在。表弟再也没有嘻嘻地笑着问我，我也再没有与他谈心到深夜。我看着他的脸，就像我呆呆地望着我的城市，城市再大，也装在了我的心里，但我，却走不进它的门。也许有一天，它会记得我就是从它心里走出来的。走着走着，就形成了距离。我挥手，离的无奈；我回首，聚的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