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诉离殇

很难想象，已经大一的我，对高考的那段日子仍是念念不忘。如今又将迎来新的高考，写在高考前的复杂随感。我曾幻想当我提笔写下自己对高中的回忆时是一种怎样的心情。我曾希望自己意气风发，考取心目中理想的学校，为父母争光，又或者干脆一败涂地，随便考取个专科学校，学门技术解决温饱问题。但当这一天真正来临时，不是得意，也不是坦然接受，而是带着深深的遗憾与迷茫之情。望着父母冷峻的眉目以及厚厚的志愿书，我突然感到疲惫，我的青春就这样收场了吗，以一个可笑的，仓皇的结局告别。仍记得初入高中时，那样的傲气与自信。“老师，我就是要读文科，理科我不想碰，请你不要逼我了。”开学还不到一个月，我就找到班主任大放豪言。她的目光意味不明，带着些嘲弄或是同情。当时我不理解，如今我想起那个不同寻常的目光，我突然懂得那是一种久经历练见惯风浪的成熟心性对不知水深不知路遥却空有一腔激情的雏儿的提点，还有洞察后料定结果的笃定之情。
那样的眼神我渐渐懂得，也许将渐渐拥有。向老师摊牌后，随之而来是我在自习课上肆无忌惮地读闲书，在理科类课上毫无顾忌地睡觉，发呆，聊天，并以激怒老师为乐。“孩子，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呢。不学理科，不好好上自习，对你的学业有任何帮助吗。会考怎么办，更长远一些高考怎么办。读文科又是这样轻松的，你的努力又在哪里。”终于有一天，班主任将我请进办公室，一番苦口婆心地教导。我已忘了我说过什么自我感动，批判教育的话了，那时的我一定将自己当成了韩寒一般的大英雄。唯一记得清楚的只是我走出办公室，路过历史老师办公桌时，他将我叫住，送了我一句话：“世人永远只注视着你取得了什么样的成绩。”我冲他自信一笑，迎着门外的阳光走了出去，我以为我迎来的是一片美好的前程。高二兵荒马乱的分班考以考取文普告终。那个暑假我突然狂热地迷上了三毛，希望到处闯荡，环游世界，最好在沙漠中迎着绿洲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