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遗言的遗言

母亲的遗像前，我久久的不愿离去，已经“周年”了，檀香紫烟袅袅，萦绕我无边的思绪…..望着您那双依然坚毅、依然睿智、依然慈祥、依然深邃的目光，我只是在想，母亲您究竟想和我说些什么？2010年5月15日晚近9时，您只说有点喘不上气，挺不住。我们马上叫来120急救车，本来就是吸吸痰很快就回来了，可不曾想此一去竟永远地没有能回到这个家。在重症监护室的半个月里，您口插呼吸机没能与我们说出半句话，记得第二天探视时您见到我后，便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手，眼睛似乎要把我看透，想说说不出的难受让您情绪很激动，我再三安抚您，您执意要医生拔下插管，但无奈双手腕被绑在床上，我不忍心再看下去，想抽出手，但您就是紧紧抓住我不放，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感受到您的力量，在您的目光及力量下我怯懦了，眼看着您从亢奋到疲惫然后昏睡过去，我才抽手走开。
从此我们就再没有这种有意识的交流，直到您辞世。因为口插呼吸机的缘故，您的嘴一直没有合上，我知道您还有很多话要对我们说…….您想告诉我们：您在年轻时是如何自己省吃俭用供两个姑姑上高中又上大学的，又是怎样对待公婆的吗？您想告诉我们：您是怎样在“文革”中度过那段多事之秋的吗？您想告诉我们：您是怎样在丈夫不在身边7年时间里又代孩子又当班主任的吗？您想告诉我们：您是怎样在41岁时就患上结肠癌后又胸腺瘤又肺癌，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您先后经历并战胜了三次大手术及无数次的化疗、放疗及药物痛苦折磨的吗？您想告诉我们：您是怎样为了他人放弃了一次次涨工资、分房子的吗？您想吿诉我们：做人要诚实、做事要认真，不学青蛙乱叫要像公鸡打鸣那样做人之道的吗？您想告诉我们：您最不放心的是孙子、最担心的是儿子、最操心的是老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