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彦散文系列――微 光(4)
2023-05-14 来源:文库网
最终一幕惨景逼入眼帘……，而我知道的在不为人知的草原、森林和沼泽，那些幽暗的秘境深处，仍会有一些湿漉漉的场景在静静流淌。
之三：幽暗的微光
从楼上传来二胡声，声声的叹息，和手里的这本从南京买回的《山河岁月》，仿佛两条静静的河流。
去南京是为了听古乐，在绵绵细雨中，听那曲音婉转，想与这座古城千丝万缕的纠缠，在他最黑暗的一段岁月中，有一位与我有着血亲相连的人从那段历史中走了出来——葛召棠（参与审判日军战犯南京大屠杀元凶谷寿夫案的五大法官之一），在南京驻留的时间是他的生命熠熠闪现的过程。其实人都有一定的磁场，这些围绕在一个人或一个地方周围很久的东西，在被想起时，总会不经意间纷飞而至，带着不同的气息。在心里始终生长着一个誓言，要为祖父写一部传记。当年我们选择了一块竹林丛生的柯冲山坡，作为他的墓址，仿佛这位归隐的居士仍在故乡的心坎上踱步。透过竹林射下静美的阳光，斜斜的织着网状的影子，有风或阳光的时候更显出好来。山坡上，夹着碎瓷的土壤里，依稀见到瓷片上泛着或蓝或灰的光泽，透过风与光达到熠熠闪现的效果。
书桌上，在父亲（葛文德，书法篆刻家，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的笔墨仅邻的位置，放置了一块当年从柯冲搜集的，在烈火中未烧铸成形的半裹沙土的瓷碗，瓷质光泽与泥土的气息时常隐秘的相融,只是更换了时空。父亲在挥洒笔墨时，沉静的目光一定与这束光泽相遇过，彼此神交，祖父悠远飘渺的气韵通过故土干裂的细纹微妙的渗出，对父亲的整个生命是一种无形的滋养，于我更是来自生命脉络深处的无形鞭策。
近日，去医院，一个让人无言以对的地方，冷漠的白光,愁苦的面容，浓烈的药味,都叫人眩晕，在这儿呆久了，会从另一个视角来看待世事，那些架空在生命之上的东西。借着走廊的灯光，读随手带的一本袖珍书，这是让心静默的方法。突然一阵声音悠悠的传来，显然不合医院的气息，但分明来自不远的地方，寻着声音走去，便见一个“蓝衣天使”的背影，在一间敞开的门里，歌声徐徐传出，飘向窗外深秋的落叶丛。女子的声音空灵，充满了甜蜜的忧伤。似乎站得久了，感觉到一双目光的注视，轻轻转过头来，见了我露出一个与她年龄不合的青涩微笑。她手里捧着皱巴巴的信纸上写着：哈利路亚。不识字的她说起被选入教堂唱诗班时，眼中满是虔诚与安详的光泽，在她轻盈的浅笑中我注意到窗外叶片在深秋的阳光下微微的颤动。
之三：幽暗的微光
从楼上传来二胡声，声声的叹息，和手里的这本从南京买回的《山河岁月》，仿佛两条静静的河流。
去南京是为了听古乐，在绵绵细雨中，听那曲音婉转，想与这座古城千丝万缕的纠缠，在他最黑暗的一段岁月中，有一位与我有着血亲相连的人从那段历史中走了出来——葛召棠（参与审判日军战犯南京大屠杀元凶谷寿夫案的五大法官之一），在南京驻留的时间是他的生命熠熠闪现的过程。其实人都有一定的磁场，这些围绕在一个人或一个地方周围很久的东西，在被想起时，总会不经意间纷飞而至，带着不同的气息。在心里始终生长着一个誓言，要为祖父写一部传记。当年我们选择了一块竹林丛生的柯冲山坡，作为他的墓址，仿佛这位归隐的居士仍在故乡的心坎上踱步。透过竹林射下静美的阳光，斜斜的织着网状的影子，有风或阳光的时候更显出好来。山坡上，夹着碎瓷的土壤里，依稀见到瓷片上泛着或蓝或灰的光泽，透过风与光达到熠熠闪现的效果。
书桌上，在父亲（葛文德，书法篆刻家，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的笔墨仅邻的位置，放置了一块当年从柯冲搜集的，在烈火中未烧铸成形的半裹沙土的瓷碗，瓷质光泽与泥土的气息时常隐秘的相融,只是更换了时空。父亲在挥洒笔墨时，沉静的目光一定与这束光泽相遇过，彼此神交，祖父悠远飘渺的气韵通过故土干裂的细纹微妙的渗出，对父亲的整个生命是一种无形的滋养，于我更是来自生命脉络深处的无形鞭策。
近日，去医院，一个让人无言以对的地方，冷漠的白光,愁苦的面容，浓烈的药味,都叫人眩晕，在这儿呆久了，会从另一个视角来看待世事，那些架空在生命之上的东西。借着走廊的灯光，读随手带的一本袖珍书，这是让心静默的方法。突然一阵声音悠悠的传来，显然不合医院的气息，但分明来自不远的地方，寻着声音走去，便见一个“蓝衣天使”的背影，在一间敞开的门里，歌声徐徐传出，飘向窗外深秋的落叶丛。女子的声音空灵，充满了甜蜜的忧伤。似乎站得久了，感觉到一双目光的注视，轻轻转过头来，见了我露出一个与她年龄不合的青涩微笑。她手里捧着皱巴巴的信纸上写着：哈利路亚。不识字的她说起被选入教堂唱诗班时，眼中满是虔诚与安详的光泽，在她轻盈的浅笑中我注意到窗外叶片在深秋的阳光下微微的颤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