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南北朝与唐朝佛教造像的笑容表现差异(从雕塑角度来看)

南北朝和唐朝是中国古代佛教造像艺术的两个高峰时期，分别形成了“秀骨清像”和“丰腴肥美”两种艺术风格，但是当我们聚焦佛教造像的面部表情时，会发现唐朝佛教造像相比南北朝笑容明显减弱。文章采用案例分析的方式对比这一艺术现象，并从雕塑实践技术的角度解读其背后的艺术原因，探寻唐朝佛教造像笑容减少之谜。

一、佛像笑容渐失，时代特征尽显
唐朝是中国古代社会最鼎盛的时期，佛教造像艺术经过了魏晋南北朝以来对外来佛教造像样式的不断消化和吸收，艺术水准达到了空前的高度。然而，对比南北朝笑容明显的佛教造像，唐朝有个奇妙的现象：佛教造像的笑容看上去大为减少，若有若无，甚至是没有。
首先，观察唐朝佛教造像的面部表情，造像雍容饱满、安详自在，具有典型唐代雕塑风格。面部表情平静，含而不笑。联想这一时期的炳灵寺石窟砂岩造像、天龙山砂岩造像、鎏金铜小型造像，不难发现，唐朝时，庄重平和的表情仿佛是一种非常普遍的现象。
正如唐扶在《使南海道长沙，题道林岳麓寺》中所言：“从容一衲分若有，萧瑟两鬓吾能髡。逢迎侯伯转觉贵，膜拜佛像心加尊。”
不过再观察南北朝造像的面部表情，它们面带微笑、嘴角夸张上扬在两端，形成深深的两个凹点，即使不看嘴部，我们也觉得这些雕塑眉眼含笑，连眼角、鼻翼、颧肌等也做了和微笑表情相呼应的塑造。联想这一时期的麦积山泥塑造像、曲阳汉白玉造像、青州龙兴寺石灰岩造像，也均有这种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