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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医治的乡愁(4)

2023-05-14 来源:文库网
在我10岁那年,我又新增了故乡——继父的故乡——横陂池溪里。
(美丽的池溪里河流)
从燕河乡小到池溪里,要走两个小时的路,爬山、河、走稻田、过菜地。我与母亲、继父走过,自个儿也走过。有一段时间,我总不太乐意去记回池溪里的路。
在池溪里,我也开始看云了。这云,变得似已不太真实,飘在陌生的屋之上,河之上,竹之上,树之上。
池溪里是美丽的。我最近才知道,池溪里是人才辈出的风水宝地,是五华县杨氏的开基地,杨氏的许多裔孙,正是从池溪里走向全县,走向广西、湖南、江西、重庆、四川和台湾等省市。即便是在上世纪60年代中期,池溪里的自然环境也远比今天的好,尽管当时政治的黑云密布。许是善良多于同情,池溪里的乡亲对我一家都很亲善……池溪里,善良地敞开着胸怀,为我一家!
(池溪里乡野)
本来,在异国他乡乡愁如此强烈的我,对故乡本该是永远一往情深的。我也知道,“故乡,无论贫穷或富有,都是自己能够骂一千遍却不许别人骂一句的地方。”但客观而论,我对故乡的感情,却远要复杂得多,甚至态度还有些暧昧,不但纠结乡关何处,甚至还曾经颇怕乡愁——童年、少年和青年初期,我总是躲闪人家问父母的姓名,也不太情愿说自己的故乡在哪里……

不可医治的乡愁


原因还不明显吗?曾经相当长时间,我皆身背家庭出身的“黑锅”,政治上饱受歧视,甚至还够不上是“可以教育好的子女”,差点连高中都读不上……
好在故乡,我的蒲公英花絮般命运的故乡,仅被恶政的风,猛刮过几次……
刘皂《旅次朔方》:“客舍并州已十霜,归心日夜忆咸阳。无端更渡桑干水,却望并州是故乡。”故乡的变更,真能如此轻淡、平常和随意吗?
我自视是世界小提琴女神索菲娅·穆特的资深粉丝,每一次听她演奏萨拉萨蒂作曲的《流浪者之歌》,每一回承受那荡气回肠的旋律,情感深刻的潮水,都将我淹没……
是的,今天我终于明白,维系我的苦橄榄般的几个故乡,对于我,意义是各不相同的;我对每一个故乡,都是感恩深深的,无论哪个故乡,对我,都恩重如山!正因为此,我永远也无法只将故乡中的哪一个,作为唯一的故乡。
我当然是回五华故乡的时间居多,但在自己博客的简介里,我只能标榜自己是“梅州人”——各个故乡,都归梅州所辖。

不可医治的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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